明代中后期沉寂的文坛中,是谁举起了反抗的

2023/1/30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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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明代统治者对于皇权的极度重视,其对于文化的发展也多有干涉,因此明代的文学发展氛围相较于唐宋更弱。在明代很长一段时间中,文坛上并没有领袖人物,也没有明确的发展方向。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初的文人大多通过效仿宋代文人来完成创作。不过在明朝中期,第一次拟古运动的出现让文人们走上了效仿秦汉古人的道路。不过这些作品大多是拙劣的模仿,这让明代的文坛变得死气沉沉。随着吴中诗人的出现,拟古运动的影响力出现了一定的下降,明代文坛也恢复了一定的活力。

不过在明朝后期,由李攀龙和王世贞等人领导的二次拟古运动再次出现,其引发的影响比第一次拟古运动更为广泛,导致当时的文坛上充斥这佶屈聱牙的作品,令人不忍卒读。而这一风气也引发了部分文人的反抗,并为之后公安派的崛起做出了铺垫。

公安派诗人代表袁宏道

第二次拟古运动的出现及影响

在第一次拟古运动出现之后,明代文人多以效仿唐宋文人作品为耻,力图效仿秦汉文人的文风。但是秦汉距离明朝时间久远,而且当时的士人与明代文人的身份地位也已经截然不同,这让文人们的效仿更多的只是一种邯郸学步,并没有实际的价值。

虽然后来吴中派诗人给明代的文坛注入了一丝活力,但是他们的创作毕竟受到了地域文化的影响,并不能拓展到全国,这让明代中期的文坛再次变得群龙无首。虽然在这一时段,出现了像杨慎这样的大才子,其作品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但是这毕竟是建立在其身后的文化造诣之上的,并不是其他人能够轻易效仿的。

明才子杨慎画像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李攀龙,王世贞等人便再次举起了拟古运动的大旗,相对于第一次拟古运动,李攀龙和王世贞的作品更加极端。他们会从之前的文章中摘录晦涩的文字,并将其拼接成诗文,但是内容和精神内核却是十分空虚的。

二次拟古运动的领导者王世贞

这样的文章显然是不可能通过自主创作来完成的,效仿他们的文人只能和他们一样,通过剽窃古文,拼接字句才能做出这种作品,这为当时的许多文人所不齿,像艾南英就在其《天佣子集》中对王世贞有所调侃:

后生小子,不必读书,不必作文,但架上有前后《四部稿》(《四部稿》是王世贞的文集),每遇应酬,顷刻裁割,便可成篇。骤读之,无不浓丽鲜华,绚烂夺目。细案之,一腐套耳。

由此可见二次拟古运动并不被当时所有文人所接受,但是当时李攀龙等人联合了多名文人,在文坛上势力颇大,而且对于普通的文人来讲,模仿古人作文更加简单,也和明代理学严谨的价值追求更加接近,因此其还是成为了一种广泛的趋势。

散文家对于拟古运动的反抗

虽然在唐代的时候韩愈发起的古文运动,也是要效仿秦汉时期古代作家的文字,但是其本质愿望是希望大家的文章能够言之有物,而不是故作呻吟,这也让唐宋时期的散文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因此唐宋时期的散文家的作品相较于秦汉时期的文章,无论是内容的深度还是语言的使用上,无疑都更易被明代文人所接受。

明代文学家归有光

因此在二次拟古运动的高峰期,不少散文家开始抵制拟古运动的主张,继续效仿唐宋时期,尤其是唐宋八大家的作品,这让他们的文字相较于李攀龙等人更加的平易近人,而且还有唐宋时期浪漫自由的文人作风,而其中尤其与归有光最有成就,他也在其文集中对拟古运动发起了直接的抨击:

文章至于宋、元诸名家,其力足以追数千载之上而与之颉颃,而世直以蚍蜉撼之,可悲也!

不过归有光等人虽然跳出了拟古运动的桎梏,但是其文章依然停留于对于唐宋名家的效仿,这也不能为明代文人开创出一条全新的道路,但是相对于李攀龙等人,归有光至少强调了文章的思想内核。

徐渭李贽对于公安派的影响

在明代中后期,真正影响了后世文人并引发公安派出现的文人当属大才子徐渭和李贽,他们二人在政治上都十分不顺,不过他们在文学上的造诣却都不容小觑。和矫揉造作的拟古运动文人不同,徐渭和李贽在进行诗歌创作的时候都讲求直抒胸臆,他们自然的笔触和个人风格浓烈的语句让明代文坛为之一震。

徐渭画作

徐渭的风格相对比较幽峭,公安派诗人袁宏道评价其为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当其放意,平畴千里;偶尔幽峭,鬼语秋坟。从袁宏道的评价中,我们不难看出其诗歌的生动,而且其诗歌常常用简单的语句描摹生活场景,这也是当时不多见的:

虎丘春茗妙烘蒸,七碗何愁不上升。青箸旧封题谷雨,紫砂新罐买宜兴。

而和徐渭相比,李贽的文字则更加狂放,其诗歌行文毫无顾忌,无论雅俗俱可入诗。而且其打破了诗人高高在上的姿态,语中多诙谐语句,令人耳目一新,这种恣意的风格,实为公安派的出现奠定了基础。现摘录其小诗几首供大家欣赏:

本无家可归,原无路可走。若有路可走,还是大门口。

李贽画像

明代作为中国封建制度的高峰,其严谨的政治制度和理学一家独大的政治氛围对于明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反作用,导致明代文坛的发展远不如宋代。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人们开始以为仿照古人的行文方式,这也引发了两次拟古运动,让明代的文坛变得死气沉沉。

在第二次拟古运动发生的时候,明代还是有部分先进的文人对这一活动进行了抵抗,比如归有光对于李攀龙等人的抨击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这在当时也引发了部分文人的反思,并且为我们留下了部分值得肯定的优秀作品。

不过真正为明代后期公安派出现奠定基础的,是徐渭,李贽这些才气超群的文人。他们在政治上的失意让他们不惧文坛上那些异样的眼光,此二人潇洒自由的行文风格让明代文坛出现了一股自由的新风,虽然他们的文笔和杨慎一样并不能为他人所效仿,但是他们表达内心的追求还是推动了明代文坛的发展,最终终结了二次拟古运动。

参考文献:

《天佣子集》

《项思尧文集序》

《某伯子惠虎丘茗谢之》

《偈答梅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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