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名士举手揖吴云苏轼的苏州际遇澎湃在

2023/4/27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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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冉万里《“铜龟子”考—读苏轼舍铜龟子文札记》

苏轼与苏州佛教之地缘分不浅,除了报恩寺和通长老外,定慧禅院也是他常去之地,住持和尚甚至特意让出住房和花园,供苏轼起居,名为啸轩。苏轼晚年被贬惠州,守钦禅师让卓契顺带着自己写的《拟寒山十颂》前去探望,苏轼便作了《次韵定惠钦长老见寄八首并序》,首首皆有禅意,期望与禅师相互切磋。

有趣的是,苏轼之前并不认识这位守钦长老,但此般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只为“候无恙于东坡”(《苏轼文集·记卓契顺答问》)的真情厚意也确实让身在瘴疠之地的苏轼倍感温暖。

过姑苏,不游虎丘,不谒闾丘,乃二欠事

熙宁七年(),结束了赈灾工作的苏轼自常州、润州返回杭州,途中又经过苏州,在刘述的陪伴下,他再次来到虎丘游玩。虎丘是苏州著名的名胜古迹,不仅有春秋时期吴王的遗迹,风景也是一绝,史书赞其“绝岩纵壑,茂林深篁,为江左丘壑之表”,有“吴中第一名胜”的美誉。

虎丘的美景总是令苏轼流连往返,每过苏州他都会一登虎丘激发诗兴。“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虎丘寺》),潺潺的流水声夹杂着林间的阵阵风声,带来了丝丝凉意,参天古木的绿荫辉映着一片片碧绿的潭水。世事的风雨沧桑,草木的万千变化都被收纳进苏轼的生命里,流淌于他笔下的字里行间。

虎丘之景

虎丘之景

今日,沿着苏轼的足迹,我们还可见“知有真娘立道边”的真娘墓,还可见“铁华秀岩壁”所描述的有岩如削,该处岩石也因苏轼的诗句而取名“铁华岩”,亦可登上“千顷云阁”去看那“云水丽千顷”的开阔风景。(《虎丘寺》)

虎丘云岩寺塔

结束了虎丘之行,一行人前往闾丘孝终家饮酒。前一年苏轼拜谒苏州太守王诲时,就听闻其父曾说:“苏州有二丘,不谒虎丘,即谒闾丘”。后来苏轼被贬黄州,闾丘正任黄州太守,凡有宴会和重大活动,他往往会邀请苏轼一同出席,二人的交往甚密,还常在一起赋诗作乐。

久在官场,闾丘孝终深感疲惫,最后辞官归隐,回到了家乡苏州,居住在如今的“闾邱坊巷”之中。苏轼心里惦记着这位老朋友,曾作《浣溪沙》一词以寄思念:“一别姑苏已四年,秋风南浦送归船,画帘重见水中仙。霜鬓不须催我老,杏花依旧驻君颜,夜阑相对梦魂间。”

苏州闾邱坊巷地标,图源网络

江南的风景收藏了苏轼登高远眺时的万般心情,与友人的推杯换盏或能一扫官场的阴霾。

苏轼因此感叹:“过姑苏,不游虎丘,不谒闾丘,乃二欠事”。如今,“到苏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成了苏州旅游的一张名片,而闾邱坊巷中的故事似乎却早已随风淡去。

这一年年底,苏轼在杭州的任期已满,升任密州太守。他从杭州一路风尘仆仆赶往密州,途中经过苏州时,好友王诲安排宴席为其送行,苏轼回忆起这一年时间里自己三次过苏,不由感慨万千:“一年三度过苏台。清尊长是开。佳人想问苦想猜,这回来不来。情未尽,老先催。人生真可咍,他年桃李阿谁栽。刘郎双鬓衰。”(《阮郎归·苏州席上作》)

而后出了阊门,便是真的不知下一次归来要待到何时。

苏州阊门,图源视觉中国

今岁大水,苏、湖、常三郡水通为一

苏轼熙宁七年一别苏州之后,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便要等到元祐四年()第二次出任杭州之时。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乌台诗案后,苏轼被贬黄州,躬耕于城郊东坡荒地,实现了自我突围,彼时再到故地,已然心境不同。

元祐四年三月,朝廷任命苏轼为杭州太守,领军浙西,成为一方大员。此次任期甚短(不到两年),不同于十九年前初到杭州那般逍遥恣意、纵情山水,这一次苏轼的生活主要是“修建工程与赈济灾民”。他并不只是关心治所杭州的一方土地,也时刻留意着太湖区域苏州、常州、湖州等地的生活生产情况。

各州相对位置图,图源《中国历史地图集》

元祐五年()的春夏之交,农民想着丰年有望,纷纷典卖家当、借钱来施肥耕种,谁知后来大雨滂沱,多日不止,“一举害之,民之穷苦,实倍去岁”(《奏浙西灾伤第一状》)。苏轼派人前往苏州、常州等地寻访,只道是太湖周边数州灾情严重,连日的降雨淹没了大片农田,农户都划着船去抢救残存的作物,半熟的稻子炒熟后可吃,而未成熟的稻穗只能拿去喂牛。不仅如此,大风天气还常常在湖泊区域兴起巨大的浪潮,原先砌筑的堤坝基本都被破坏了。

即便雨停了,这一年也是丰收无望。更糟糕的是,同年八月中旬,一场更大的风暴席卷而来,直到九月仍然阴雨不止,拥有“苏湖熟,天下足”美誉的苏湖两地都受灾严重,以致所收无几。

再加上少遇晴天,“已熟者不得刈,已刈者不得舂,有谷无米,日就腐坏”(《相度准备赈济状》第二),到九月,苏州一地的米价已涨至每斗五十文,却还有进一步上涨的趋势。

此时的苏轼心急如焚,接连上书请求朝廷拨款、调拨谷物以应对来年的饥荒,并稳定粮价。朝廷后来诏令苏州拨常平米五万石给湖州,秀洲拨十万石给杭州,而苏轼考虑到苏、秀地区亦遭重灾,若救济他地,恐怕会造成“两头缺事”的局面,于是申请于其他丰熟地区调拨粮食给各地,以解燃眉之急。

但奇怪的是,苏轼一人的奔走相告并没有得到其他官员的积极支持,先有叶温叟剥夺了朝廷拨给苏轼赈灾的款项,后有马瑊以“忙于他事”为由多次推脱苏轼的会商请求,再有,苏轼所呈《奏浙西灾伤第一状》中催请处理的部分竟在邮递途中遭到删减。

这似乎是浙西官员的常态,苏轼在给皇太后的密奏中说:“臣近者每观邸报,诸路监司,多是于三四月间,先奏雨水匀调,苗稼丰茂,及至灾伤,须待饿殍流亡,然后奏知”。苏轼的体察民情、励精图治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当苏轼的赈济计划逐步推进之时,元祐六年()二月,一纸诏书又将他调离杭州,至京城任翰林学士。

苏轼《治平帖》卷所见东坡画像,图源网络

返京的路上,苏轼终于得以亲见苏州及邻近地区的受灾情况。

那时正值春天,处于低洼位置的田地仍然浸泡在深水中,高处的田地放眼望去也是积水连片,男女老幼夜以继日地从田间抽水,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雨过之后田间又会积满水。已经到了春种的时节,却因水害未止而无法播种,阴雨时节干柴也成了稀缺资源,人们只得吃着生冷的粗劣食物,好多人因此患肚胀而亡。

苏州等地的景象令苏轼痛心不已,“并是臣亲见,即非传闻。春夏之间,流殍疾疫必起”(《再乞发运司应副浙西米状》),当即又修书一封,请求转运司多拨一些粮食赈济苏湖地区。

苏轼的担心最终还是成了现实。第二年饥疫四起,苏州、湖州、秀州三地,死亡人数过半,虽然积水退去露出了田地,但长期的浸泡使得土地都不胜耕种,“有田无人,有人无粮,有种无牛,饿死之余,人如鬼腊”,此等情形,恐怕需要国家上下尽十年之力,方可恢复如初。

连年水患间,苏轼一方面积极实行“常平仓制度”,待粮价上涨时开仓赈济平抑粮价;推动朝廷宽免官债,使得人民不用在遭受连年灾害的同时还要背负沉重的债务。

另一方面,他向朝廷举荐单锷的《吴中水利书》,指出了水患的源头在于五堰之废和长堤挽路,此二者虽然方便了漕运,却直接导致水流环境迅速恶化。事实上,江南加速开发中的经济获益与水利维护之间出现的矛盾由来已早,而苏湖地区连年的水害也要一直到南宋时期才得以基本解决。

南宋《平江图》,可见城区内最大的特点是安排了水路并行的两套交通系统,图源苏州碑刻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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