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河水干涸,千年古墓露出水面,考古家秦

刘云涛 http://nb.ifeng.com/a/20190821/7612844_0.shtml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历经了数个朝代，王侯将相的墓地数不胜数。

九十年代，江苏的河水干涸，一座千年古墓露出水面。

吴王阖闾墓

公元前年，吴王阖闾死后，夫差即位。

阖闾葬后三日，有人见一白虎踞蹲其上，遂起名为虎丘。

到唐朝，因为要避唐太祖李虎的讳，曾改名为“武丘”，宋朝以后才复称“虎丘”。

据《越绝书》记载：“阖闾之葬，穿土为山，积壤为丘，发五都之士十万人，共治千里，使象运土凿池，四周广六十里，水深一丈，铜火三重，倾水银为池六尺,黄金、珍玉凫雁。”

吴王阖闾这位年前春秋时代吴国的国君就埋葬在虎丘剑池里。

剑池两岩峭壁如削，藤萝斜挂，上跨正桥，下临深渊，是虎丘著名的一景。

据《郡县志》记载，秦始皇在世的时候，为了求得奇珍异宝，曾在虎丘凿石寻找吴王墓，结果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

当时是秦始皇的第五次巡游，在公元前年，那次他这次他让右丞相去病留守咸阳，自己带着左丞相李斯，少子胡亥，以及近侍中车府令赵高等人从咸阳起程，沿丹水、汉水流域直至湖北云梦。

又沿长江东下到达虎丘山（今江苏苏州市西北）。

秦始皇知道，相传当年吴王阖闾葬于此，用三千把宝剑殉葬。

秦始皇到这里就掘吴王阖闾墓，凿山，求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都无收获。

三国时期，孙权也曾经去寻找过，但是也是无功而返。

为什么他们都对吴王阖闾的墓如此感兴趣？

这都是因为，吴王阖闾墓有着稀世的陪葬品，而这些陪葬品在冷兵器时代能派的上大用场，所以甚至在秦始皇之前，也有君主曾经去寻找过。

阖闾墓丰富的陪葬品，特别是“扁诸之剑三千，方圆之口三千，时耗、鱼肠之剑在焉。”这些锐利武器，使后来的统治者很不放心。

勾践于公元前年攻入吴国，夫差在十一月自杀于阳山脚下，吴国灭亡。

勾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机会，第一个去发掘了阖闾墓，但未见古籍对此有详细的记载。

勾践、秦始皇、孙权……这些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这都没有找到吴王阖闾墓。

那么吴王阖闾墓真的存在吗？

吴王阖闾墓之谜，其实在阖间下葬后即已产生。

虎丘另一名胜“千人石”，相传就是吴王夫差葬父后，怕工匠们泄露坟墓的秘密，而杀死全部的筑墓匠人。

如今“千人石”断面色泽略带有暗紫色斑驳的痕迹，据说是被害者的血迹，这给吴王墓又添一份传奇的色彩。

剑池下面究竟有没有吴王墓？

上世纪九十年代剑池的干涸和虎丘塔的修缮工作，让这个千古之谜的真相浮现了出来。

年，虎丘塔在经历了漫长岁月之后，塔体多处出现裂缝，最严重的一条竟然纵贯全塔，从塔顶开始，一直裂到塔基，中间最大处裂口竟达一米以上。

每逢劲风吹人，或者飞鸟震翅，都会有砖石掉下，发生惊心的碎裂声。

那时，解放不久，经济十分困难。

苏州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在谢孝思主任的主持下，向中央文化部写了抢救虎丘塔的专题报告。郑振铎部长批转国务院文教卫办公室，齐燕铭主任直接请示了周总理。

结果批拨三千五百元人民币专款，供苏州抢修之用，这就是解放后苏州第一次抢修虎丘塔，挽回了古塔的生命。

抢修的时候，文物保管委员会在剑池工作之际，突然想起了一件发生在关于剑池吴王阖闾墓的旧事。

这个故事，记载在《苏州郊区志》里。

相传，有一年那年，王鏊刚辞官返回吴县东山老宅不久，到苏州游览，并约了经常诗酒唱酬的唐寅等同往虎丘，发觉剑池水干涸。

他们当然知道史籍所载吴王阖闾墓在虎丘，并与剑池有关的情况，引起了这些文人的探秘好奇。

当时由唐寅深入剑池，并从剑尖北端进入了三角形石阙，并在石穴中发现了一个略带红色的头颅骨，并报告了王鏊。

王鏊虽已辞官，但声望很高，立即派人通知了知县吾翕。吾知县不敢怠慢，立即亲自赶往虎丘，直接下到池底，深入石穴，确实看到了那个略带红色的头颅骨，认为“先王遗骸，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是后人的一大罪过”。

经过现场的一番议论，决定命工匠将石穴封掩起来。

这年修缮虎丘塔，剑池的水也有些干涸了，所以有人建议趁着这次修塔的便利，正好剑池的水也干涸，不如直接把所有水都再抽干一点，去探一探阖闾墓的究竟。

这一座让勾践、秦始皇等人都魂牵梦萦的神秘古墓，让大家都很感兴趣。

所以这个建议一经提起，便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说干就干，不久之后大家都弄来了小心的电动泵，把他架到了坚持的上面，然后开始抽水。

抽水的过程没有持续太久，大家都围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着，期待着。

但是当剑池的水都被抽干了之后，在场的人却失望地发现这个景象并不像古籍里记载的那样。

剑尖所指的北端，根本就没有什么洞穴，甚至连石头的缝隙都没有一条。

难道古籍记载和留在崖壁上的石刻是假的吗？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就在这时，有人提出了疑问，吴王阖闾墓毕竟距离我们已有上千年了，甚至唐寅他们去探墓距离我们也有好几百年过去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成百上千年间，不断有淤泥冲刷下来堆积起来，把剑池的池底都给垫高了，所以洞穴就被埋在了下面，这才没被大家找到。

在场的专家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管怎么样先清理干净再试试。

于是，他们找来了二十多个农民工，请他们将剑池池底的淤泥清理一下，随着工作的推进，剑尖北端的三角形洞穴还真的逐渐显露了出来，这让大家都感到非常地激动高兴。

当时派了两位文物保管委员会的专职干部进入石穴，一位是20余岁的青年陈玉寅，另一位是三十余岁的吴雨苍。

在进洞以前，陈玉寅做了充分准备。

为了照明，带上了一尺多长、碗口大口径的大电筒，内装6节一号电池，当年号称光程可照达英尺之远。

还随身带上凿石工具、纸张及其他所需物品进入洞口。

开始洞口较大，他们俩并肩走了十余步，未见明代所看到的头颅骨。

于此深人洞身收缩，只容一个人人内，又走四、五步，被巨石堵住，无法再走。

用电筒照射，发现前面被三块大石成品字形堵住通道。

其后，他们化验分析了剥下的石屑认为绝不是虎丘本山的火成岩，那就可以肯定是人为地搬进去的。

而特别有价值的是，他发现在上、下两块巨石之上都有一个碗口大的铁锈斑。

据当时研究认为，可能是为了固定石块的位置，所以用一只大型的“一”形搭钉扣住，但天长日久，浸在水里，搭钉的钉身被腐蚀掉了，不复存在。

而两只钉脚却因深深插入石内，留下两个大大的铁锈斑。这就进一步证明了是人工特意堆砌的。

“你有没有看看，在石块的背后是空的，还是实的？”陈玉寅忙着发问。

“我特意爬上石块，在顶部留有的空隙中，用电筒向里面照射。在毫无其他光源的深穴中，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即使英尺光程的大电简照进去，也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但一点是肯定的：里面是空的。”吴雨苍说。

事后大家分析，一致认为，这确实应该是阖闾墓的墓门。

只是先人人工把它封堵住，以防后人进人。

而剑池和这一潭碧水恰恰成为幽宫最好的掩护，并且成为最严密的隔绝空气的装置。

根据中国东周时期大量墓葬证明，当时贵族中盛行着一种葬制。

即在地面打一个竖穴，通往地下，然后在地下再横向打进一条甬道，而在甬道的末端营造一个个墓室，存放棺椁和陪葬品，而虎丘剑池恰恰吻合这一形制，历史年份的断代也是东周时期。

这在理论上也增加了对此作出判断。

在确定了这是吴王阖闾的墓之后，苏州市文物保管委员会的专家们想要趁此机会把墓门的封石打开，让这个神秘的吴王阖闾墓重见天日，进行一次彻底的考古发掘。

于是他们很快就把这次在剑池的重大发现写成了报告，递上了江苏省，向省里请示这件事。

吴王阖闾墓的发现，是一件大事，毕竟以前只在古籍里见到记载。

这样一个大墓的发掘，江苏省也不好决定，于是他们准备请示国务院。

周总理看过之后，对此事做了批示。

周总理说，墓不是不能开，但是要问一问苏州，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确保把封石打开之后，墓里面出土的问题绝对不损坏，完整完善地保留下来。

批示传回苏州之后，苏州文物保管委员会的专家们犯了难，这谁也不敢保证，现在的技术和大家的能力能够保住墓里的文物。

只能把现在的情况又给周总理做了一次报告。

周总理看完之后指示说，“既然无人能保证，这个墓反正就在国内，就让子孙后代去解决吧。”

得到了这个指示，苏州文物保管委员会的专家们也只能按捺住探索的心情了。

因为周总理的考量是对的，他是站在民族利益的立场上考虑这件事情，如果在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贸贸然发掘吴王阖闾墓，造成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这将是我们民族文明的损失。

就这样，吴王阖闾墓到底长什么样，这个问题又搁置了下来。

再次掀起探秘热潮

年之后，剑池下面的吴王阖闾墓又被折腾了几次，但也没有敢去发掘。

年10月，池水抽干后有人用手摸出洞穴北端底部石板的厚度约16到18公分。

为保护虎丘塔基，两次都没有移动石板、进行试掘。

阖闾墓是否在里面，这一千古之谜尚未揭开。

年4月，在苏州西北郊真山春秋大墓中出土的文物，经有关专家考证，出土的1.2万件玉器中的玉饰为“珠襦玉甲”，就是一种“玉衣”。

那么，曾轰动一时，盛行汉代的金缕玉衣其文化也就源于吴国。

当再次面对虎丘山下阖闾墓时，在铜椁三重的里边，阖闾尸骨上面，可能也会有一件“玉衣”在等待着重见天日。

年6月3日，虎丘山风景管理处为了维修“别有洞天”景点，用大型电动水泵，仅以半天时间，就把剑池之水抽干进行清淤，于是掀起了空前的探秘热潮。

这次剑池的清淤工程是彻底的，挖到了剑池的底部。

从原来剑池的崖边往下望，深得真有点怕人，黑黑的、幽幽的。

放下一架电工的超长竹梯，插到池底后，上端仅在崖边露出一个头。

苏州电视台更出动了发电机车辆，现场照明、拍摄，终于把古籍上记载的墓门清晰地展示在千万人的眼前。

根据这次工程，才发觉年时的剑池清淤实际上只是清了一半，因而，显露的洞穴，既低矮又窄小。

进到里面，只看到三块封石。

这次一直挖到了底，洞穴相应显得又高又宽，里面显露出来六块封石，除底上一块是利用虎丘本山的岩石外，以上五块全部是经过加工的青石。

说明了这是花了大力气特意构筑起来的一个完整工程的组成部分。

而又几个地方，也和年的发掘结果有些出入。

考古人员发现，这次他们所看到的封石，并不像是陈玉寅所说的是呈现出“品”字形的叠放，而是一块一块竖直着这样累加上去的。

出现这样的误差可能是因为当年只有一只手电筒的光亮照到里面，让陈玉寅的视线产生了点错误。

再一个就是，这次也没有在封石上面发现铁锈斑的痕迹。

年进洞参加过清理淤泥的薛福鑫老先生回忆，当年进入到洞穴里面之后，有着两条通道。

一条直向北头，被大石封堵；一条折而向西，好似通往虎丘塔底。

这次彻底弄清仅为一直通甬道，没有看到有横向支道。

《城市商报》的记者实时追踪了年这次清淤的情况。

在清淤工作做完之后，商报的记者走进了洞穴，探秘吴王阖闾墓。

他们爬到池子底部，抬头一看，两侧苍凉的山壁让天空只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缝，就像是处在深山峡谷里面一样。

最北面就是那个神秘的洞穴。

原来以为那个洞穴会是深不可测的，但是走到三角形的洞口前面，却发现伸头就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一壁是略有凹凸却又总体齐整的褐色山石，其中西面的山壁近乎直立，大有“无欲则刚”的气度；东面的山壁则斜靠过来，最终与西面的山壁“会合”。

进入洞穴之后，淤泥的腥味是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凉。

沿着一脚高一脚低的地面走到最北面，洞穴的高度陡然增加，头顶像是一口竖井。整个洞穴的结构就这么简单：口竖井，再加一条南北向的。

洞穴最北面的石板就像井壁一样，挡在了前面。仔细数数，这些石板一共6块。

下面的4块都是横放的，宽度都在1米多，高度从0.5米到0.9米不等，其中最底下的那块颜色跟山壁相.仿，显然是虎丘山的“土产”；而另外3块都是青石，表面并不光滑，只是经过了初步的加工。

最上面的2块石头也是青石，其中上面那块像井盖一样覆盖着，下面那块则一角搭在下面的青石上，另一角悬空。

虎丘山风景名胜区管理处工作人员说，5块青石显然都是“外来户”，但它们是什么时候被谁搬过来的，为什么搬过来，就不得而知了。

“有专家认为，从形式来看，这是一种洞室墓，与春秋战国时期的贵族墓葬形式一致。”因此，吴王阖闾大概就是睡在这后面了。

不过，如果要打开青石话，肯定会让虎丘塔受损的。

所以即使是在年，也无法打开墓门的封石，进去一探究竟。

留给后人的宝藏

周总理在五十年代的批示，一直到今天都足以证明是一个高瞻远瞩的做法。

吴王阖闾墓，从年到年，共进行实勘了四次，但都没有打开墓穴。

这都是因为，以现在的科技条件，还不足以让专家们有把握好好地保存墓里的文物。

而因为贸贸然发掘古墓而造成文物损毁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即使吴王阖闾墓里面的秘密让世人都想要一探究竟，但现在却还不到开掘的时候，就像周总理所说的，这是留给后人的宝藏。

如此，就让这座秦始皇找了大半辈子的“宝藏”埋在地下，静待后来者吧。

参考资料

《世界未解之谜全记录：续古墓寻奇之谜》第页

《传统文化研究：第16辑》4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