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再会,再会,苏州
2022/9/10 来源:不详昨晚睡前,就落实好了今天的行程安排。第一条就是,早上五点二十起床,乘坐地铁,去金鸡湖跑步环湖。
我的金鸡湖环湖跑,第三次,还是没有实现。今天早上,闹钟响了,酒店的窗外,雨水拍打着天井的玻璃。不由得长叹一声,天不遂我,此梦恐终生难圆了。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多新凉,且看眉头鬓上,已然时不我待。
每到一地,提前在手机上下载当地公交车以及公共自行车的app,几成习惯。独自旅行的途中,在有些时候,共享单车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比如今早,从酒店到虎丘的这段路。
苏学士说,“过姑苏,不游虎丘,真憾事也”。苏学士的长诗《虎丘寺》,描绘的正是虎丘的美景。铁华岩,千顷云,都是由苏学士的这首诗中引申而来。五年前来虎丘时,恰逢虎丘塔整修期间。整个塔身,都被脚手架和施工网包裹起来,“中国第一斜塔”的风貌,完全未得一见。游虎丘而未瞻塔,如同入宝山而空手还,岂曰无憾?
倘若说,古苏州城的每一公里范围内,至少都有一个流传及广的故事,抑或传说,在史书的字里行间回响。在虎丘,每百米远的范围内,至少会有三个以上典故,或风物传说,充斥在虎丘这方神奇的空间里。虎丘之与苏州,如同故宫之与中国。以我拙劣的笔触,去触碰光耀华夏的文明,窃以为,蝣撼大树之式微,不仅卑劣,而且可怜。
唯一可以赖以自豪的是,我终于亲眼得见虎丘塔,也就是灵岩寺塔的真容了。四荒八方,佛光普照。泱泱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虎丘塔居于其间,所成就的灿烂辉煌,岂是一盏秘色瓷,就能够一点概全的?
绕塔三周,心怀虔诚。苦海无涯,一苇杭之。
一月前,夜游平江路时,回酒店之前,不胜唏嘘。当即在文字里写道,白天的平江路,请等着我。
坦率地说,这个周的假期,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完全不在我的计划范围之内。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我既不能散发弄舟,也不敢仰天大笑出门去,所以,在人生的夹缝里,跳着不得已的,戴脚镣的舞蹈。这是自己的选择,无关乎生不逢时,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怀才不遇。
白天的平江路,褪却了灯光的奢靡,一切都回归到素颜的模样。信步徜徉,耳畔的丝竹声,声声醉玉人。小桥流水依旧,只是没有了夜色里的光环。想去的地方,依然大门紧闭。以疫情为理由,再多么冠冕堂皇的诉求,也只能相形见绌了。
还好,我耿耿于怀的,坐落于平江路上的全晋会馆,也是中国昆曲博物馆,大门终于敞开了。
全晋会馆,也被称作是晋商会馆。清末时期,这里是在苏州的山西商人,聚会散心的场所。会所中间,有一座保存完好,富丽堂皇的古戏台。贝聿铭来到这里的时候,对于这个戏台啧啧称奇,赞不绝口。余秋雨在文章中写道,“苏州也算是富庶之地了,山西人来到这里,随随便便建了个会馆,直接就碾压了整个苏州”。
戏台两旁,有一副对联,突然引起了我的好奇。
上联是,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
下联是,装谁像谁谁看谁谁就是谁
人生一场戏,社会大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洗尽铅华,你是你,我还是我。
从全晋会馆出来,以此对联,做为我和苏州的临别赠言。此去经年,各自珍重。没有粉墨的日子里,依然能够敬天畏地,不负此生。
再会,苏州。苏州,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