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夜读荔枝乡里玲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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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乡里玲珑雪10:44来自闽南日报

荔枝乡里玲珑雪

杨燕芬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小时候常听母亲哼唱这首脍炙人口的民歌，也总见她唱歌时眼角眉梢的欣喜。特别是茉莉花开的季节，母亲那份发自骨子里的喜爱，真是不言自明。

爱花，似乎是女子的天性。不管是之前老家宽敞的花圃，还是如今商品房里局促的阳台，母亲栽种的花花草草里，总少不了茉莉花的身影。每年从暮春到暮秋，母亲花园里的茉莉花总是那么地芬芳引人，从露出花骨朵时的惊喜，到陆续争奇时的热闹劲，“一卉能熏一室香”。经常卖花给我们家的花农，看母亲那么喜欢种花，时不时也会传授一些“秘方”。她们告诉母亲，茉莉花落地栽培会更旺盛，花谢了就要记得修剪残败花枝，才会萌发新枝继续开花。记得那一年，老家的厂房还在。母亲便把新买来的茉莉花种在大门入口旁的花圃里。或许真如花农所说，地面栽培的茉莉花果然跟盆栽的不一样，肥水足、养分够，阳光雨露均沾，空气也好，于是，便越发地旺盛了，花枝特别多，花苞密密匝匝的，看了就喜人。渐渐地，一株长成了一丛，后来枝蔓扩张迅速成了汪洋恣肆的模样。一跨进厂房大门，就看到那么一大丛的茉莉花迎风招展，素洁、浓郁、清芬，实在是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有人说，茉莉花是爱情之花，也有人说它是友谊之花。不管怎样，我们也学着将茉莉花儿分出几株单盆栽种。于是，一变三三变九地分裂衍生，渐渐地有了茉莉花园的趋势，每每这个时候，母亲便常常将它们赠予有缘人。

后来厂房不在了，老家的房子不在了，大家都住进了商品房。每次去菜市场或者逛花市，母亲也总不忘捎带几盆花花草草回来，或者添置几枝鲜花。不大的阳台，被母亲打扮得五彩缤纷，每有来客，看到家里的花草摆设，都不禁拍手称赞。只是，随着儿女们的成家立业，步入古稀之年的父母，也成了别样的“候鸟”，老家呆一段时间，外地的儿子家也住一住。今年霜降节气前，父母北飞的时候，母亲前段时间重新修剪的那盆茉莉花又陆续开花了。“这盆，又长出了好几个花苞，应该还能再开一段时间，你要记得每天来浇水。”每每这个时期，母亲最放不下的就是家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总惦记着我是不是按时浇花、修剪，把它们搬出去晒晒太阳通通风沾沾露水之类，闽南语说“新娘子吩咐到上轿”，也不过如此吧！

小时候，看奶奶外婆每每将发髻盘起后，总忘不了从花盆里摘几朵茉莉花，动作轻柔地塞进去，“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人走到哪里，便携带了一身的芬芳，恍如一个行走的小花园，芳香怡人。或者摘几枝插在瓶子里，用清水供在佛龛前。檀香、花香，混合着，似乎也有了某种默契。爱花，会遗传吗？我不知道。但看母亲侍弄花草，也如奶奶们一般如出一辙。

“淡雅轻盈香韵远，君子世人品更夸。”福州盛产茉莉花，求学榕城期间，我对这种异地的“思乡茶”并没有多深的了解。今年茉莉花开时节我刚好去了趟苏州，了解到一个关于茉莉花的故事。说是明末清初，虎丘一家赵姓三兄弟受隐士点播，“为人处事，都把个人私利放在末尾”，和睦相处、团结生产，终靠种植茉莉花发家致富。因此，它原本不是叫茉莉花，而是“末利花”，真是意味深长啊！

初读“荔枝乡里玲珑雪，来助长安一夏凉。情味于人最浓处，梦回犹觉髻边香”时，我在心里惊叫了一声，哎呀，怎么这么巧！我所在的地方，有“荔枝海”的美誉，那是名副其实的荔枝乡了；“百花村”也是声名远播，茉莉花是花农们喜欢栽种的小花卉之一。每次从村里经过，总会看见被包装好的茉莉花盆栽被一车一车地运往各地。“古老的东方有个少女名字就叫茉莉花/太阳扶着她月亮抱着她，春风雨露吻着她/她不爱艳丽的装扮也不爱金饰繁华/她将一片芳心一腔爱意送给千万百姓家……”歌曲里唱的就是它们的心声吧！

作者简介

杨燕芬，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漳州市作家协会理事，龙海市作协副主席，著有散文集《满庭玉兰开》。

朗读者简介

任肖明，南靖县实验小学原副校长，退休教师。漳州市作协、南靖县音协会员。

来源：闽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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