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和至暗的日子,女儿小禾患盲肠炎,她说

2022/10/18 来源:不详

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于北京辞世的前一天,他刚满岁;而后周有光、张允和夫妇魂归故里,落葬周有光的家乡江苏常州市。

墓前雕像以二人合照呈现于花岗岩石碑上,下刻夫妇二人亲笔手书,前半句由周有光书写,后半句由张允和书写。

人得多情人不老,多情到老情更好这是他们六十九年流水般缠绵悠远的爱情写照。

人多情人不老

周有光和张允和真正恋爱是在杭州,此前在苏州时,因为周有光的妹妹就读于张父创办的乐益女子中学并与允和是同班同学,两家儿女玩的很好。

放假的时候,他们跟着兄弟姊妹从门玩到虎丘,或乘船,或骑车,或骑驴,两人逐渐熟悉起来做了普通的朋友。

而后到了上海,两颗心通过书信渐渐靠近,等两人都到了杭州,有光在杭州教书,碰巧允和借读在杭州。

原来你也在这里他们在冬日的灵隐寺互诉衷肠,却不敢牵手,被一个老和尚听得了他们的悄悄话,还将允和认成了外国人。

爱情的种子在播种八年之后开始开花结果了,两个新式的年轻人于年4月30日喜结连理,她未曾嫌弃他的家贫,她说幸福要自己去创造。

今生难得有情人

周有光和张允和结婚时,四妹在婚礼上唱过一出《西厢记·假期》,《西厢记》里引过一句若今生难得有情人,是前世烧了断头香,说的是造化姻缘。

于周张二人婚姻而言,也可引这半句文,说的是今生难得有情人,哪怕这一路历经坎坷险阻,也因难得在这个世上拥有彼此,才跨过苦难而往前直行。

周有光与张允和结婚的同年十月,带着张父给的两千元嫁妆,夫妻俩从上海吴淞口出发前往日本开启共同的留学之梦。

出发当日已有大风浪来袭的预报,一路上更是险情不断,船遇大风而失去平衡,煤倒了出来差点失火。

原本预计抵达东京湾的他们不得不在神户靠岸,终于度过险情的夫妇二人当时并不知道,一个新的生命同他们一起经历了这次风险。

后来允和总骄傲地说:我结婚那天生的孩子,大家笑她,才想起忘了说第二年,于是发现自己怀孕的张允和不得不提前回国.

年4月30日,他们的儿子周小平顺利降临人世。留在日本的周有光的留学计划仍是波折重重。

当时主修经济的周有光因仰慕经济学家河上肇从东京大学转考入京都大学,而河上肇于一月被逮捕入狱,他没能如愿成为河上肇的学生。

年放弃了在日本的学业周有光返回上海,同年女儿小禾出生。但在船上的风浪还是没有停下,又跟着他们落地。

年战争全面爆发,从十二岁母亲过世继母进门后,需要处理复杂紧张的人际关系、再没过过太平日子的允和才觉得大难真的来了。

她至少经历了十次大搬家、二十次小搬家,逃难初始时夫妇两人带着二十件行李和两个孩子、两个保姆以及周有光的母亲.

等到再次回乡,只剩得五件行李和四个人——保姆一个病亡一个在四川安了家,以及他们六岁的女儿小禾也病逝了。

允和先带着一家老小前往老家合肥,接到有光电报让她们从武汉转道四川,他在那里与她们会和,离开合肥前,她去与父亲道别,这成了她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乘船到重庆后,孩子与婆婆托付给好友照顾,允和前往成都去中学教书。次年春天,这样煎熬的日子才有所缓和,周有光到达重庆工作一家人得以相聚。

但此时的生活已被战争毁得面目狰狞,周有光时常出差在外,允和要带着孩子跑警报躲空袭,在外面炮火不断满地惨相时要跑遍全城寻找水粮。

四一年五月,允和至暗的日子,女儿小禾盲肠炎溃烂感染已无法救治,孩子痛苦地挣扎了两个月才离开人世。

在那段绝望崩溃的日子里,允和面对女儿的哀求与痛哭也无能为力,她只能说:你干嘛不死呢?

一年半后,全家迁至成都,却仍没能躲得过战争的灾祸,儿子被流弹击穿腰部,内脏打出六个洞,三天之后才脱离险情。

在周有光的记忆里,那是他最为艰难踌躇的日子,但这些日子,夫妻俩仍然像当初那样,当她的第一只手被他抓住的时候,她就把心交给了他。

从此以后,无论欢乐还是风雨,不管路途崎岖还是平坦,他和她总是在一起,就是人不在一起,心也是在一起。

解放之后的日子,允和离职在家自称家庭妇女,她在日记里写,忙着排《牡丹亭》,忙着有光出差,忙着抄《浣纱记》,忙着感冒。

等到周有光下放宁夏,允和因身体虚弱留在家中照顾孙女,还要给得了青光眼的丈夫寄药,直到八十年代,漂泊在风雨浪涛中的船只才终于宁静地靠岸。

多情到老情更好

结束苦难日子后,周有光致力于语言学研究,张允和则将心力付诸钟爱的昆曲研究,周有光作声韵母诗张允和吟唱。

周有光去看电视报告文改消息,回家来允和问他看到文改竞赛没有,他答道:

看到了,也看到诗会的第三个镜头,一个镜头万枚子突出,第二个镜头吴鸿迈唱,第三个镜头就是你,有两分钟。

朋友说周有光:你不是看文改,原来是看你的夫人。

张允和80岁时写过一篇《温柔的防浪石堤》,回忆了两个人不!有两颗心的甜蜜往昔;当年高大的男子和纤小的女人如今俱已白发苍苍,可两颗心仍旧紧紧拴在一起。

那年他们在天涯海角处牵手,如今他们把人生走到天涯海角了,手仍然紧握着。

四妹曾打趣他们:

年老的二姐依然很爱美,80岁的她每天都要精致的梳妆打扮,非要90岁的他来评价好不好看。周有光会一脸宠溺脉脉含情地回应她,日日重复,不厌其烦。

周有光岁时接受采访,主持人讲起叶圣陶那句非常有名的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一辈子幸福。

问周老是不是对这句话是有最深切的感受,他说:我认为婚姻、夫妇当然要爱,可是单是爱不够的,还要敬,要敬重对方。

他的书房靠窗摆着一张桌,对面是整墙的书柜,与他对坐的,除了书还有允和的照片。

书房里原有一张茶几两把椅子,夫妻二人每日对坐,喝咖啡红茶的时候都高高举起来敬对方,两人就这样举茶齐眉、流水式的恋爱了六十九年。

年,九十三岁的张允和先周有光而去了。白发红颜惊梦里,莺声犹绕《牡丹亭》。

张允和带着对昆曲的无限眷恋离世后,周有光多方联络,力促《昆曲日记》出版,以完成她的心愿。

他活到岁,在她走后的十五年里,他还是如从前那样爱她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两颗心在颤动着。

文/史海观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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